炒股配资线上网址 深度揭秘:抗日英雄谢晋元的真正死因,很可能上不了台面
作者:忘情
谢晋元是谁呀?那是国共都推崇的抗日英雄。
老蒋赞誉其“精忠贯日”。
毛主席在1938年10月12日所作的《论新阶段》报告中,盛赞“八百壮士”是英勇抗战,为国捐躯的民族革命典型。
全国解放后,上海市人民政府重建了谢晋元墓,并将“孤军营”营房遗址所在小区命名为“晋元里”,以示对谢晋元这位抗日英雄的敬仰。
2005年9月3日,在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大会上,“八百壮士”与“狼牙山五壮士”等并称为“英雄群体”,被誉为中国人民不畏强暴、英勇抗争的杰出代表。
2014年9月1日,谢晋元被列入民政部公布的第一批300名著名抗日英烈和英雄群体名录中。
2015年,谢晋元被民政部正式批准追授为烈士。
对于这样一位英雄人物,一些网民甚至将其奉为神明。中华传统文化是不允许质疑神明,不允许神明有污点的。关于神明那些不怎么中听的话,甭管是否属实,甭管在不在理,很多人心理上都难以接受,更遑论暴露其阴暗面了。如果一些负面的事情着实无从回避,难以辩驳,那么引述鲁迅名句“有缺点的战士终竟是战士,完美的苍蝇也终竟不过是苍蝇”,这样一顶大帽子扣过来,连消带打,几乎百试不爽。
然而,讳疾忌医,为贤者讳,这当真是研究历史、汲取前人教训时应有的态度吗?
一、刺杀疑云
言归正传。谢晋元逝于1941年4月24日。综合各种文史资料,笔者梳理其遇刺经过如下:
24日清晨,当“孤军营”大部分官兵出操时,士兵张文卿、郝精诚手持三角刮刀,尤耀亮手握短棒,张国纯端着铁镐,4人一齐冲进谢晋元寝室。谢晋元的勤务兵李士德闻声也冲入寝室,目睹四人正对谢晋元行凶,遂狂奔出门呼救。连长上官志标闻声第一个赶过来,正好撞见满手是血的四名凶徒杀气腾腾地从谢晋元寝室冲出。杀红了眼的凶徒遂对试图拦截他们的上官志标连捅6刀。此后,4名凶徒被随后赶来的官兵们制服。但四人却未露惧色。四犯之一的郝精诚冲着现场数百名官兵狂喊:“不杀掉谢某人,我们就不会有自由,你们别犯傻了!”正当愤怒的官兵们准备殴毙4凶犯时,被连长雷雄制止,称要审出凶手同党及幕后指使。此后,4凶犯被移送工部局,由租界法院审理此案。
庭审时,4凶犯一口咬定:“谢晋元克扣士兵军饷,贪污社会各界捐助,中饱私囊,致使营中待遇不良,伙食不饱,生活困难,故而杀之泄愤。”
谢晋元之子谢继民所著的《我的父亲谢晋元将军》一书中,称4凶犯在法庭上供述的杀人动机是:“待遇不良,饮食不饱,外界捐款不公开。”虽然措词缓和了许多,但意思大体是一致的。
不过,当时的社会各界无视,或者说无法接受这个说法。被民众广泛接受的说法是:“日伪高官厚禄收买谢晋元不成,遂恼羞成怒,利用孤军营举行体育比赛之机,派汉奸潜入孤军营,收买张文卿、郝精诚、尤耀亮、张国纯刺杀谢晋元,并承诺事成后每人可以得到1万元赏格。”后世谈及谢晋元的文章,也多引用这种说辞。
诚然,大汉奸陈公博曾亲邀谢晋元出任伪“上海保安第三总队”总队长这一伪职,汪精卫也曾“礼贤下士”,派员给谢晋元送来聘书,但均遭谢晋元严辞拒绝,这是不争的史实。谢晋元的铮铮铁骨和民族气节着实令人景仰。
但谢晋元死于汪伪买凶谋杀的说法,就不用推敲,不用探讨了呢?未必。
二、几点探讨
首先,谢晋元的孤军营在军事上无足轻重,但却有独特的政治意义和宣传价值。敌我双方都围绕着孤军营大做文章。如果谢晋元有个三长两短,民众第一时间想到的必是日伪加害。这对一心想利用孤军营和谢晋元争取人心、装点门面的日伪来说,无异于“黄泥巴掉到裤裆里,不是屎也是屎”,甭管是否真是日伪干的,这锅他们都得背。那么,汪伪方面是否当真会愚蠢到这种地步呢?
好吧,敌人总是愚蠢的,不蠢就不至于逆天而行,最终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。那么接下来第二个疑问:如果汪伪要杀谢晋元,既然能派汉奸混入孤军营收买凶徒,何不直接派混入孤军营的汉奸下毒或枪击,事后趁乱溜走?这么做,事败泄密的可能性,要比收买孤军营士兵要小得多。因为谁也没把握做到一接触孤军营士兵就一定能收买成功,而且被收买者事到临头不反悔,事发后还能守口如瓶。
第三点,既然4凶犯在租界法庭上坚称自己是“泄愤杀人”,而且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又不知所终,那么汪伪收买4凶犯杀害谢晋元这一说法的依据何在?是否有日伪档案能支持这种说法?或是负责收买4凶犯的汉奸战后受审时出具了证词?哪怕是有知情的汉奸出具的证言也行呀。但笔者遍翻史料,却没能找到这方面的直接证据。
第四点,也是令笔者最为疑惑的,那就是退一万步说,4凶犯真是为汪伪金钱收买,那么他们与谢晋元朝夕相处,采用投毒等不易立刻被旁人察觉的暗杀手段的机会多得是,而且容易全身而退,这样才有机会享用那每人1万元的不义之财。但他们为什么偏偏选择了公然行凶?而且还不是半夜三更趁众人熟睡,悄悄摸进谢晋元寝室行凶,而是在大家出早操时行凶?这个时间点行凶,极易被众人发现。一旦被发现,如果没有强有力的外援立即现身接应,4凶犯压根就没法逃脱。众人若一旦发现谢晋元被害,甭管平时有多少矛盾,这个时候必然会一拥而上痛殴凶犯,凶犯大概率狗命不保。
那么,4凶犯是否有未卜先知的本事,能预知连长雷雄会以“追查同党和幕后指使”为由,制止众人的殴凶行为?除非雷雄就是他们的同党,否则绝无这种可能性。但从1941年6月,已继任524团团长一职的雷雄在上海《正言报》上著文反驳4名凶犯在租界法庭陈述杀人动机一事看,说雷雄是4凶犯同党是根本站不住脚的。
但凡变节者,但凡能被收买者,皆为贪生怕死之徒。谢晋元若死于汪伪买凶谋杀,凶犯不可能不考虑并选择最优的作案方式、行凶时机。
说凶犯智商欠费,只知蛮干,若只有1个凶犯尚有这种可能性。但“谋杀4人团”同时失智,这种概率着实太低,很难说得通。唯一合理的解释,是“临时起意的激情杀人”,故而凶犯不择手段,不计后果。
可是,即便是“临时起意的激情杀人”,也需要有诱因。如果我们刨除情感因素,冷静审视4名凶犯供述的杀人动机,那么这个动机是否具备存在的可能性呢?
三、涉嫌贪污?
众所周知,国民党军队里贪腐成风,吃空饷、喝兵血是常态。而且层层贪腐,各层级的分成都有定例。偶尔有像郭汝瑰这样清廉的,便立即被杜聿明认定是“共党”。
解放后,尤其是改开后,大陆方面谈及国民党军抗战表现,在充分肯定其中下层官兵英勇无畏抗击日寇的同时,也顺带着不提国民党军内部包括贪腐在内的各种阶级压迫问题了。实际上,抗战前后和全面抗战中的国民党军别无二致,均是一支腐朽的封建军队,其内部的种种不堪,可参阅高戈里先生所著《心路沧桑:从国民党60军到共产党50军》一书。只不过在民族危亡之际,这支腐朽的军队在抗日战场上奋勇御敌,做出了自己应有的历史贡献,所以大陆方面在充分肯定其历史功绩的同时,就避而不谈其军中的阴暗面罢了。
但是,不谈其阴暗面,并不意味着不存在。就在淞沪抗战期间,谢晋元所在的88师,师长孙元良公然贪墨了军委会拨给该师的26万元工事构筑费,倒卖了部分存在四行仓库的棉纱,并将上海民众捐献的慰问品纳入私囊。其种种劣迹,令其同僚和部下都看不过去,遂联名弹劾。老蒋虽对自己这位“天子门生”百般袒护,但毕竟众怒难犯,故不得不于1938年3月29日将孙元良撤职移交军法执行总监部看管。
有道是上行下效。身为师长的孙元良如此,要说独独其属下的524团1营“出污泥而不染”,怕也难以令人信服。
诚然,谢晋元属于那种“嫡系中的杂牌”。他虽是黄埔四期出身,但直至1934年9月他从“庐山军官训练团”第二期毕业后,才四处请托黄埔同学的关系,从粤军调入了中央军嫡系88师。
谢晋元在黄埔生扎堆的88师里并不受重用。除短期出任过补充团少校营长外,其他时间都是充任参谋、中学生军训队队长这类闲差。淞沪会战打响后才升至中校参谋主任,却也有职无权,人微言轻。直至1937年9月中旬,88师下属的524团团附出缺后,谢晋元才继任524团团附。
国民党军每团设中校团附、少校团附各一人。团附的全称是“团部附员”,是团长的助理。但在团长因故不能履行职责时,却无权代行职务。因此,团附并不等于副团长。绝大多数团附的实际地位,甚至并不比营长高。因此从调入88师到奉命留守四行仓库这3年时间里,谢晋元因担任的多是闲职,并没有啥机会贪污腐化。其有没有“灰色收入”,全看主官的心情。若有“灰色收入”的话,究竟能有多少,还得看主官大方不大方,能分他多少。
但是,谢晋元被孙元良当作“弃子”,赋予其指挥524团1营留守四行仓库之责后,谢晋元就成了“八百壮士”的最高长官,情况就大不一样了。
很多人可能不清楚,当谢晋元所部退出四行仓库,交出武器,被困于孤军营后,国民政府仍给他们汇去军饷。虽然时有汇款不及时现象发生,但上海社会各界踊跃捐助这些抗日勇士的热情一直未减。谢晋元也组织部下在孤军营里办工务社,生产“孤军牌”袜子、肥皂、藤椅等产品在上海售卖,受到广大上海市民的追捧。按理说,在这种情况下,这支400余人的队伍正常的生活是能得到保证的。
但实际情况却截然相反,孤军营内的后勤保障水平每况愈下。官兵们对谢晋元经济问题的质疑声却越来越大,而且从私下议论发展到公开发难。
四、祸起萧墙
1939年4月29日,有人给谢晋元写了封匿名信,信中指责谢晋元在发饷时没有一视同仁给上等兵加饷,十分不公平,扬言将聚众闹事,警告“谢某人小心脑袋”。
没过几天,又有人在澡堂里贴出指名道姓地指责从谢晋元到连排长皆层层贪腐,罔顾士兵死活的小字报。谢晋元派人查出这张小字报系党人杰、施飙、孙翰钦所写,遂将三人各痛打100军棍,以儆效尤。
此后,孤军营的伙食越来越糟糕,甚至发展到由每天开3顿饭改为开2顿饭。因为油水严重不足,这种情况下必然要靠食用更多的主食来填饱肚皮。但谢晋元却出台规定,要求每人每顿饭最多只能吃三碗米饭,违者严惩。最令人无语的是,在连饭都吃不饱的情况下,谢晋元却多次要求大家捐出部分军饷,寄给国民政府购买战斗机。这一系列事件,导致越来越多的人对他心怀不满。
笔者发自内心地相信,谢晋元是出自满腔赤诚,方才在孤军营连自身生存都非常困难的情况下,仍想着勒紧裤腰带支援抗战。但是,这个道理要事先跟大家讲清楚、讲透彻,并在自己带头捐献的情况下,对部下只作号召,不作强制要求才行。而国民党军队中却并没有实质性的思想政治工作。广大基层官兵虽有朴素的爱国热情,但在缺乏长期教育和引导的情况下,并不能指望他们的觉悟能有多高,能有多坚定,多持久。
所以,谢晋元事实上采用了“一刀切”扣款的方式搞抗战捐献,至少方式方法上存在可商榷之处。而史料中又未能找到孤军营向国民政府汇款的凭证记录,那么孤军营的士兵们会怎么想呢?如果他们中有人认为谢晋元在88师坐了几年冷板凳,无油水可捞,如今一旦有机会就开始报复性贪腐,甭管事实是否果真如此,至少逻辑上是说得通的,而且也能得到周边不少人的共鸣。
五、秘密报告
那么,孤军营内的经济到底有没有问题呢?非常遗憾,由于史料的缺失,后世无从作出直接判断。但我们仍可以通过一些间接资料,去探索其蛛丝马迹。
1994年,海峡对岸公布了谢晋元遇刺身亡后,国民党组织部部长朱家骅就此事呈递给老蒋的调查报告。该报告认为此案案发起因有三点:
第一,三年来物价高涨数倍,而士兵饷银仍各十元,且本年数月迄未汇到。职等曾转军政部各电,往往数月未得复。所赖以维持者,全仗去年终行政院奖金一万元。截至案发之日所剩只百余元。全营已濒绝粮之危。
第二,郝犯等对三年前撤退时中央汇发二万元,半数被地方协会姚惠泉扣发者,认为谢所中饱。
第三,历年各界慰劳款项约贰万元,谢以之充作工业资金。而郝犯等竟认为谢之自私。不予谅解。
从这份报告中,人们可以确认以下几点:孤军营官兵生活的确极端困难;军政部每每拖欠孤军营的军饷;有人公然截留孤军营的供给。
也就是说,造成孤军营生存艰难的原因是多方面的。国民政府军政部欠饷亦是原因之一。查姚惠泉的资料,此人早年参加辛亥革命,后致力于教育事业,曾在抗战期间创办仙鹤草素药厂,不仅鼎力援助过孤军营,还曾支援过新四军大批紧缺物资。朱家骅称姚惠泉“扣发”1937年年底国民党军政部汇给孤军营2万元中的一半,却未加详细说明来龙去脉,而且抗战胜利后,亦未追究姚惠泉,着实令人觉得蹊跷。
那么关于朱家骅所称的第三点,既然明确了谢晋元以上海各界捐款2万元作为工业社的启动资金,以上海民众对孤军营的支持,通过购买其产品助其温饱当不成问题,何至于全营沦落到连饭都吃不饱的地步?这其中若没有隐情,谁又能相信呢?
一些人为谢晋元辩解,称谢本人并不经手经济账目。但这并不能说明问题。难不成孙元良非得要亲自兼任88师经理处的头目,才能贪污那26万元工事构筑款吗?非得他本人亲自出面与商人谈判,才能卖掉四行仓库的部分棉纱中饱私囊吗?这种事,自有下面的人去办,当主官的只需坐等收钱即可。
那么,是否存在贪污者另有其人,只是瞒住了谢晋元本人的可能性呢?有过社会经验的都应该清楚,这种事做一次两次可以,瞒一天两天还行,但要说能在主官眼皮子底下,欺下瞒下达三年零五个月之久而不被发现,几乎不可能。
实际上,当1939年4月发生匿名信事件和澡堂小字报事件时,就已经说明孤军营里怀疑谢晋元有经济问题的人并非只有一个两个。正常情况下,谢晋元应该公开经济账目,自证清白,然后再责罚党人杰等人,方显心中坦荡,师出有名。但是,遍观史料,笔者找不到谢晋元公开经济账目的任何记述。
当然,在腐朽的国民党军队中,压根就没有经济公开这么一说。任何敢胆挑战军官权威的行为都必然受到严厉惩戒。兴许成长于旧军队中的谢晋元是思维惯性使然,但客观上他拒不公开账目,只是一味弹压的行为,只会加深人们对他贪墨的怀疑。
六、统御失当
除了疑似有经济问题,笔者认为谢晋元在其他一些事情上举措失当,以致渐失军心,亦是造成他个人悲剧的重要原因。
当他率部退出四行仓库,被租界当局逛骗放下武器,被圈禁于孤军营之初,官兵们出于激愤,尚且能紧密团结在谢晋元周围,齐心协力与租界当局抗争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官兵们对依靠国民政府外交斡旋脱困已经不抱任何希望,强烈要求谢晋元机断专行,带领他们另寻脱身之计时,谢晋元却坚决执行老蒋要求他“暂且忍耐,继续留在租界”的电令,故此明确拒绝了上海爱国人士决心招募志愿者趁孤军营开放之机,悄悄替换孤军营官兵出逃的建议,也严令部下不许擅自离营,甚至宣布将已经逃脱出营的班长李永成等4人除名。
站在谢晋元的角度,他坚决执行老蒋的军令,是理所当然的。但在其他官兵眼中,这种罔顾孤军营处境日渐艰难而不知变通,只知一味执行上峰命令,也不管这命令是否合理的做法,往好里说是迂腐,是固执,若是说难听些,似有不顾基层官兵死活之嫌。
尤其是李永成等人逃离孤军营约一段时间后,来信说自己已经组织起百余人的游击队,干得风生水起。此事一传开,在孤军营官兵中引发了强烈反响。对谢晋元不理解,甚至埋怨的情绪迅速弥漫。就连谢晋元遇害时第一个冲上去,为此身中6刀的连长上官志标,也为此和谢晋元起了强烈冲突。据当事人回忆,事态严重到上官志标甚至打算买来毒药服下,然后再找谢晋元拼命的程度。
面对这样人心浮动的局面,谢晋元并没有耐心说服,做通部下们思想工作,而是继续采用强力弹压的策略。他不仅自己成天皮鞭不离手,动辄“不要命般地”打骂部下,还组织起了一支督察队,靠军棍维持军纪和自己的个人权威。仅1941年的头2个月,遭其军法从事的就有上至连长、下至大头兵的20余人。平均每3天就要在孤军营里施一次肉刑。
谢晋元坚持这么干的后果,是将孤军营官兵逐渐推向了自己的对立面。曾经唯其马首是瞻的部下们,纷纷指责谢晋元变了,不再是过去的好兄弟了,和军阀没啥两样!甚至还有人认为,孤军营之所以落到这般田地,根子就在谢晋元身上。他自己想当委座的好学生,想当“完人”,自己去当好了,何苦将大家都搭进去。如果不是谢晋元阻拦,大家早就获得自由了。
这种说法到底对不对,那是见仁见智的问题。但上述一系列事件叠加起来,无疑让这种说法在孤军营官兵中颇有市场。郝精诚等人行凶后被众人制服时喊出的那句话,很可能说出了相当一部分人的心声。
笔者认为,这种情况决定了谢晋元个人悲剧的发生,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。张卿文、郝精诚等4人行凶,亦非偶然,而是积怨已久,且有直接诱因。
1941年4月,张文卿在出操时掉队,并对谢晋元要求他立即跟上队伍的命令置之不理。怒火中烧的谢晋元立即冲上去抽了张文卿3鞭子,见对方不仅不躲不求饶,而且还公然朝地上吐痰以示轻蔑,谢晋元暴跳如雷,召来督察队轮流对张文卿施肉刑,但仍不能让其服软。
约2天后,郝精诚因腹中饥饿,冲进厨房偷吃第二天早上用来做稀饭的锅巴。谢晋元发现后不仅鞭打了他,还令郝精诚罚跪1小时。但郝精诚却从傍晚时分一直跪到吹熄灯号,任谁叫他起来都不听。最后还是连长邓英让人把已经起不了身的郝精诚强行架回了寝室。在这个过程中,郝精诚曾恶狠狠地说了一句:“看谁死在谁手里!”
刺杀谢晋元案发后再回溯这些事情,张文卿和郝精诚当众受谢晋元刑罚时,极大可能已经起了杀心。其中尤以郝精诚表现得更明显。事后还有人反映,4月23日,即谢晋元遇刺的前一天,郝精诚还托人从孤军营外买来酒菜,与张文卿、尤耀亮、张国纯偷偷聚在一起喝血酒议事。可是,因为谢晋元已经失去了大部分人心,所以无人将这些明显不正常的危险信号向谢晋元反映,导致谢晋元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遭到了毒手。
七、发人深思
查阅文史资料至此,笔者联想到《三国演义》中的张飞之死这一节。如果谢晋元平日里能善待士卒,内部出现矛盾时能静下心来以平等姿态与之沟通交心,并能换位思考,设身处地考虑官兵们的难处,在坚持民族大义的同时,在一些具体事情的处理上采取更加灵活的态度,兴许就能避免个人悲剧的发生。但是,历史没有如果。要求一个在旧式的封建军队里成长起来的旧军官,在部队管理方面向新型人民军队看齐,那是根本办不到的事。
谢晋元大节不亏,无愧于抗日英雄的称号,当得起后世给他的各种荣誉。但是,他的身上有着深刻的旧军队、旧军官烙印,有着无法弥补的历史局限性,也是不争的事实。笔者认为这才是他个人悲剧的根源所在,徒令后人掩卷叹息!由此,也令后人对教员三湾改编,“三大纪律六项注意”的提出,以及古田会议的伟大意义更加深了理解。
(本文作者:忘情,
编者简介:王正兴,原解放军某野战部队军官,曾在步兵分队、司令部、后勤部等单位任职,致力于战史学和战术学研究炒股配资线上网址,对军队战术及非战争行动有个人独到的理解。